從童年到中學,我都在深水埗、石硤尾和油尖旺度過。我成長在千禧年代,目睹社區瞬息萬變,見證周遭的建築物「建完又拆」、「拆完又建」,以致我對自己和對香港的認知和印象,都變得恍惚、流動、重疊。回憶仿若有限期,一觸即碎、一瞬即逝。
《建築物條例》於二零一一年修訂後,原本在市區林立、數以千計的手寫招牌和霓虹燈牌,自此被列為僭建物,遭逐一清拆。我在三年前展開街頭寫生紀錄,更加驚覺,高速的重建令無數歷史建築和唐樓命懸一線,甚至逐漸消失於城景之中。
這次展覽以《記憶若有限期》為題,延續先前的實地寫生與社區考察,以唐樓和歷史建築物作為切入點,探討唐樓、建築物、城景及記憶 — 這些有機載體的的生命週期。在建築物和建築群不斷刷新、呼吸、成長和演化的過程裏,我們作為回憶的共同擁有者,在不斷被拆毀和重建的社會環境、回憶與身份下,該如何自處?